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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油赤酱。

三月末,天晴且暖风醉人。

医院大厅熙熙攘攘,越过拥挤的人流。乘坐拐角的电梯去往七楼的神经康复科。电梯门打开的一瞬,七八个缄默的中年男人和女人首先映入眼帘。他们七零八落的散在电梯口,稍微好一点的拿着不知从哪拿来的小凳靠墙坐着,有的垫着扯碎的报纸,再不济就直接坐在瓷砖地板上。他们不说话也没有半点表情,静默的像是一群惨白的石膏柱。

我低头无声无息穿过他们。

踏入科室。灰黄色的天花板压得极低,我把头埋得更低,生怕抬头脊骨就会被沉重的隔板压断。放目望去,偌大的康复室空无一人也窥不到半点阳光,甚至一扇窄窗都啬于构画。只余头顶灰白色的灯管苟延残喘。走过消防玻璃门,白色的袍脚在暗色镜面上一闪而过,只有我一人。

沿着窄挤逼兀的走道,眼角扫过两旁的重症监护室。里面有两三张病床,上面躺着人。无数的锁链从床侧巨大的机器上沿伸死死缠住床上垂死挣扎的肉体。他们半闭着眼睛大概正在死去。仪器上昏暗又刺目的光令人生出一种错觉,它们在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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