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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油赤酱。

梗概:三流过气演员Smitty正在拍摄一档关于食物和旅行的节目。然而最近他却被爆出恐同的丑闻。在公司的胁迫下Smitty必须换掉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大胸美女搭档,被迫和一位陌生男士开启这趟浪漫的美食之旅。


16



吃过晚饭Paul和Hollywood又搭伴结伙开着车去沙滩边,祈祷能碰上美艳的比基尼女郎。Paul还拽着Smitty非要拉他也去,这样他们和姑娘搭话的机率将大大增加。Smitty回头看了一眼Desmond,他还在专心致志的对付他的海鲜烩饭,压根没有注意他们的谈话。


Hollywood见状,立马挪着椅子蹭到Desmond身边。殷勤地递餐巾给Desmond抹嘴。Desmond迟疑着接过,老老实实回答:“我还没吃饱。”


Hollywood站起来迅速把摆在餐桌中间足有小臂那么长的面包整个推到Desmond面前,狠狠撕下一大块面包,在香蒜橄榄油里浸了会儿,捏在手里,金色的油汁争先恐后从Hollywood指缝溢出。


Desmond插了一块鱿鱼圈:“我就...”


“拿着拿着!咱们去海滩肯定还有小吃!”Hollywood兴奋地挥着手里的面包,油汁差点溅到Desmond衣服上。


Smitty走过来,轻轻拎起Hollywood的后衣领,把车钥匙塞进Hollywood手里,“他不去。”


Hollywood瞬间心神领会,丢下面包,使劲啜了几下手指。推搡着还在喊着为啥不去的Paul出了门。


“你们两个好好待着啊!嘿嘿嘿!”


Desmond疑惑地望着他。Smitty抿着唇强忍着自己内心翻腾乱飞的粉色泡泡,扯开椅子挤到Desmond身边,不小心触上Desmond的肩膀的手指猛然收回,立马正襟危坐。支支吾吾地揪弄着额前的头发。


Desmond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食物:“其实去海边走走还是不错的,吹吹海风。”


操!Smitty揪下了一小撮头发,靠近Desmond的肩膀也僵硬着一点一点远离Desmond。他还以为Desmond不想去,一般吃完晚餐后的Desmond都只喜欢去房间待着一丝不苟摆弄白天收集的菜方,有时候往往当Smitty和Hollywood鬼混完回来,他还在伏案整理。


这次Desmond竟然反常的变卦了!Smitty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妈的该死的!也许自己该晚一点出声!他不会被Desmond讨厌了吧?认识一开始他就对Desmond开了个下流笑话,虽然他完全神志不清!而且第二天还把Desmond认成了服务员小哥!他还往Desmond脸上抹面粉,即使当时Desmond看起来玩得很开心...但是一般正常人都不喜欢这样该死的小恶作剧!


Smitty垂着肩膀越想越沮丧。Hollywood和Paul开着他的车早就踩着油门轰鸣而去,追也追不上了。也许他可以现在去和旅馆老板商量一下还有没有车子可以租,至少他能还Desmond一个圆满的饭后海边散步。


Desmond拍着Smitty的肩膀立马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我只是开玩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觉得我们是朋友了,开个玩笑。真抱歉。”


Desmond是真想开个玩笑。Smitty平常似乎对他总是比较冷淡,不像和Hollywood一样可以随意的开玩笑,甚至友好的碰碰拳。他内心挺想和Smitty友好相处的,而且经过撒面粉和出海捉鱼,他以为和Smitty应该更亲近一些了,可以开一下无伤大雅的玩笑。


操!人畜无害的Desmond竟然是这样的人!Smitty定神长呼一口气,他刚刚可是被吓得够呛。


“没事。只是我以为你不想去,你准备待着整理你那些小小菜谱?”Smitty倒了一杯红酒压压惊。


Desmond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是的,整理那些菜谱是很有趣的事情。那你呢该不是因为我?”


“当,当然不是了。现在沙滩上肯定都是老头老太,说不定那个裸体派对还没结束呢!”天呐!当然是因为你了!你微微翘起的嘴唇分明就是再说不想去!但是话到嘴边,Smitty就是无法轻轻松松说出口。


“肯定有姑娘,我打赌。”


“嗯...姑娘。”Smitty闷着声,一口气干光了红酒,“那你想去吗?现在?”


“不了...我...你看起喜欢那些姑娘。”


去你的那些姑娘!他该死的不喜欢那些包裹的恰到好处浑圆闪光的肉体,不喜欢那些丰润诱人的蜜桃色嘴唇,以及操蛋的乳沟。他现在就喜欢乱糟糟的头发,像个傻蛋一样会把海胆塞泳裤,一提起美食就两眼放光,永远好说好话没脾气的笨蛋!


“是的...我喜欢姑娘...姑娘爱我。”Smitty自暴自弃道。


“Em...你喜欢烩饭的章鱼脚么?”Desmond忐忑的扯开话题,Smitty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喜欢。”


“但我看你没吃多少。”Desmond看向Smitty的餐盘,烩饭才动了没几口,Smitty似乎晚上一直在吃油浸小番茄和山羊奶酪。


Smitty能怎么说,我一想到章鱼是从你泳裤里取出的就...太他妈刺激了...


“我章鱼过敏...”


“过敏?早知道,我就不做了,我有见到厨房有一条很棒的龙利鱼。”Desmond饱含歉意。他光顾着想章鱼足爽脆滑嫩的口感和红花粉染成金黄色的米饭多么绝配,完全没想过Smitty可能过敏,虽然对章鱼过敏很少见,“我可以再去厨房看看?”


“不用不用。”Smitty嫌弃的撇开桌上Hollywood的油腻腻的面包,重新撕下面包轻轻蘸了一点橄榄油,囫囵吞枣地塞进嘴里。


“嘴角?”


Desmond示意Smitty擦一下嘴角,橄榄油调皮地沾上了。Smitty还没察觉,腮帮子上下鼓动,努力咀嚼着口中食物。Desmond指尖还残留着柠檬和欧芹的味道,掠过Smitty的唇角,自然而然的把指尖含在口中。


“美洛尔的橄榄油真是棒极了!”Desmond由衷感叹。


Smitty觉得脸颊在燃烧,就像曼巴洛的小辣椒抹在脸上。看着Desmond餮足的小表情,他卖力调用脸颊上所有的肌肉:“我赞同。”



17



晚餐过后,Desmond还是去厨房偷偷拿了大厨精心烤制的巧克力豆软曲奇。Smitty捧着饼干坐在沙发上像只小松鼠啃着饼干,甜掉牙了。饼干渣子撒了一腿,Desmond无可奈何的给他递了一杯牛奶和纸巾铺在腿上。


Smitty不好意思地挠挠头。Desmond几乎快把他当成小孩子了。但是Smitty挺喜欢这个的,巧克力曲奇、热牛奶、无可奈何的微笑。Desmond低头摆弄膝盖上的电脑。


“你怎么喜欢这个的?”Smitty把腿上的饼干屑掸到地上,温牛奶在他唇边围了一圈奶胡子。


“Hah...你真的像个三岁孩子。”Desmond抬头看见Smitty,忍不住勾出弧度,本放在唇间思考的手指移开,搭在沙发垫上,“别把饼干屑扫到地上。”


“...我把它捡起来?”


“不用。今天晚上或许会有小耗子溜进来。”Desmond眼角藏了一些狡黠,“谁不喜欢吃的。”


“什么?”Smitty本来弯腰用纸巾小心包起地上饼干屑,丢进垃圾桶。最后他发现饼干屑掉的随地都是,干脆趁Desmond不注意,用脚把饼干屑蹭到沙发下。


“我为什么做这个。我说谁不喜欢美食。”


“好吧,没有人。食物是很不错,但是没人把它们当成事业来看。”


“现在你瞧见了。”Desmond耸肩道,“你呢?”


Smitty吃饱后,满足的陷进沙发软垫,“我是说,现在小伙子不都喜欢华尔街那样的?打着领带,拿着公文包?开着法拉利?...我嘛,我没法说不?三流...”


Desmond拧紧了眉毛,合上电脑,棕色的眼睛里凝聚了不赞同的旋涡,激动地说:“不是。你不是三流演员。我看过你的凯拉莫尔小城,那很棒。无论是你的解说,还是娴熟的厨艺,你把新鲜的香草浸在橄榄油里保存,这很实用,我学到了不少!”


Smitty不自主的坐直,他有点被吓坏了,但是是开心的那种吓坏。他没想到Desmond对自己评价这么高,他还以为Desmond把他当成混蛋,或者没那么混蛋的讨厌鬼。


“哦...我是说...”


“我还没说完!我能看见你对那些食材的处理,很温柔。你不是随随便便就拍这个的!你是满怀热情的,我看的出来!这很好,我们都需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喜欢的事情!你很好,反正不是什么三流的!这样不公平,你否定你努力做的这一切!”Desmond咳嗽起来,他说的太急了,呛到了。Smitty靠过来为他拍背,小声说:


“谢谢。你...我是喜欢摆弄那些厨房的玩意儿,虽然这说起来...不够...”


“硬汉?”Desmond顺了气,看着Smitty毛茸茸的下巴,他该刮胡子了,“天呐,光看你的脸就知道是硬汉了。再说你不需要变成硬汉,你享受这一切就足够了。没人能嘲笑你,如果真是这样,你应该为他们感到抱歉。”


那种愉悦的情绪像一条撒满香草籽的金色小溪缓缓流淌到Smitty身体的每一处。Desmond榛子般的大眼睛定定地注视着Smitty,告诉他,自己一点也没有说谎。


“谢谢,谢谢你这么看我。”Smitty声音缓缓道,脸上再也没有那种局促不安的表情,他觉得现在很放松和温暖,“Desmond谢谢你。”


“我想告诉,你很好。这是事实。”Desmond握紧了Smitty的手。


“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说?”Smitty发誓,自己待会儿一定要抱紧眼前这个傻傻什么都不知道的玉米杆。同时他想知道Desmond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不是...”


Smitty已经准备好把Desmond拽到自己怀里,然后听到...


“每个人都有他们各自的优点。我很荣幸告诉他们。”


Smitty松开Desmond的手,站起来。好吧,Desmond爱世界上所有人。


“我去卫生间。”


“嗯。”


Smitty躲在卫生间,羞愧地盯着镜子里那圈奶白胡子,都快结成奶渍了,就像圣诞老人,帅点的那种。他可算理解Desmond为什么说自己像个三岁孩子了,不光把饼干屑丢在地上还吃的满脸都是牛奶,太丢人了!Smitty就像搓板一样揉搓自己的脸,嘴唇周围肿的就像两片蒜味香肠。


“Desmond!你刚刚就一直盯着我嘴边可笑的奶渍!”


“那很可爱,没什么大不了的Smitty,我们都爱牛奶。”笑意溜进了回答,Desmond大声告诉Smitty。


     Smitty想吻他。



18



Desmond躺在床上。因为旅店靠近海边,就连被褥上都沾这一点海水的咸味。Desmond把半张脸都揉进了被子里。他能听见另一张床上Smitty平缓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Desmond喜欢今天的Smitty。他终于能悄悄触摸到一点点Smitty了,Smitty很感谢自己说的话。但是Desmond只是把他最真实的一面描绘出来了,他有些惊讶Smitty竟然不认为自己这么好。


他希望Smitty的优点可以被全世界发现。Smitty值得这一切。


Desmond忍不住翻身,面朝着Smitty的方向。他们没有拉窗帘,即使有月光照进来也无济于事。但是Desmond猜:Smitty正抱着胳膊闭着眼睛,也许嘴角是弯起的,这样会让他看起来柔和一点。


走廊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一听就是两个酒鬼。肯定是Hollywood和Paul狂欢回来了,他们动静可真不小。现在都快3点了,天知道他们怎么这么晚回来。Desmond睡不着,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Smitty轻轻对自己说谢谢。当然,还想着他们明天会有什么新奇的活动。


“你知道,光看着我你是睡不着的。除非你喜欢我。”黑暗中Desmond听见Smitty打着哈欠喃喃说道。


Desmond整个人都涨红了。他迅速翻回身,扯过被子蒙住了整个脑袋,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手指不停绞被单。GOD,Smitty还没睡着,他知道自己像个傻蛋一样目不转睛得盯着他看!


好吧,他承认他有点喜欢Smi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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