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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油赤酱。

梗概:三流过气演员Smitty正在拍摄一档关于食物和旅行的节目。然而最近他却被爆出恐同的丑闻。在公司的胁迫下Smitty必须换掉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大胸美女搭档,被迫和一位陌生男士开启这趟浪漫的美食之旅。

 

 


19

 

 

早上8点Desmond的生物钟尽忠职守的把他叫醒。Smitty还在睡,开着的窗户正对着他,也许是微凉的夜风,Smitty背对着窗户蜷缩在被子里似乎睡得很香。Desmond打着哈欠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卷发,又想到可能吵醒Smitty,便轻轻捂着嘴,蹑手蹑脚偷着去卫生间洗漱。

 

Desmond刚走到楼梯口却又折返,他小心翼翼避开地板上Smitty昨晚随手扔的衣物,为Smitty合上窗户。Smitty发出无意识的声响翻了个身,被子的一角从他胸口滑落到地上。Desmond甚至瞧见了Smitty嘴角流下的一点水渍,偷笑着悄悄帮他掖了被角。

 

Smitty的毛巾随意搭在洗脸池上,牙膏盖子又不知被他丢到哪去了,牙膏被挤出了一半压在梳子上。白色的软毛牙刷又被倒插在水杯里,显而易见Smitty昨晚又用错了牙刷。Desmond无奈地叹气:他还是一个井井有条的单身汉,现在看来他似乎已经过上了头疼的同居生活。

 

Smitty这人很奇怪。虽然吵吵闹闹有时甚至会说些讨厌的话,但是Desmond知道他并没有恶意。就好像他已习惯这样,努力把自己伪装的看起来很有攻击性,但是Smitty知道什么样的酒搭配各种不同的肉类,会做一流的热巧克力杏仁布丁,甚至会加入一些自己的小创意,让食物更加完美。这样的专注于烘焙各种美食的Smitty,绝对不是个混蛋——至少是个可爱的混球。

 

Desmond喜欢Smitty好像对待情人般轻柔地刮下香草荚的籽,切下苦甜巧克力精准流畅的手法,把黄油打发的好似蓬松的云絮时小臂鼓动的肌肉线条。Smitty吃东西时总会像恭维他一样把食物吃个精光,然后毫不意外的变成花脸猫。这让Desmond都忍不住想尝尝Smitty脸上沾染的酱汁,是否真如这般美味。

 

这样的想法就像Desmond母亲拿手的蔓越莓果冻,酸酸甜甜的在Desmond的心底一点点蔓延溢出很快流动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Desmond喜欢心底悄悄住进一个人的感觉,他绝不羞怯,他愿意为这样的感觉高声欢呼。他只是有些担心“硬汉”Smitty不喜欢干巴巴硬邦邦的男孩子。Smitty喜欢姑娘,就像磅蛋糕一定要刷上金色冒着丝丝甜意的糖浆一样不容置疑。Desmond不是姑娘,他只是个傻傻成天追着菜谱跑的傻小伙儿。但是Desmond也不想变成忸怩、害羞的小姑娘,他一定会告诉Smitty...在某一天,也许。

 

最后,Desmond无可奈何地拧干水池的毛巾,挂在毛巾架上。在门后找到了Smitty紫色的牙刷,他把牙刷洗干净重新放进Smitty的水杯,但是他没发现失踪的牙膏盖。楼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Smitty起床了,一定在找他随地乱丢的裤子。Desmond含着满口牙膏泡沫想:待会儿必须要和Smitty谈谈卫生间的整洁问题,他绝不会因为喜欢Smitty,而放任自流。

 

 

20

 

 

不远处有一座米白色农舍,女主人麦琪太太站在窗口不时朝他们挥手——再三邀请他们来屋里坐坐。Smitty遥遥地摆摆手,他们谢绝了麦琪太太的好意。今天是他们拍摄的最后一站——麦琪太太家大名鼎鼎的杜洛克瘦肉猪,肉质绝对结实紧致。其实一开始他们预定的是果园小探险,但是果园主人临时有事,取消之后。满怀歉意的果园主人积极地推荐了麦琪太太家的瘦肉猪养殖场。酥粒蜜桃派变成蜂蜜姜片里脊肉也是不错的选择。因为是临时决定,时间较赶,就顾不得和麦琪太太聊天、喝下午茶了。

 

他们围坐在樱桃红格子的野餐毯子上,Hollywood死皮赖脸的靠着Paul打盹,Paul嫌弃极了,却甩不开这块牛皮糖。Smitty背靠着农场的篱笆,曲着腿嘴里叼了根草茎,嫩绿的细枝藤蔓曲折缠绕在篱笆上。Desmond在Smitty对面,卷发丝里还藏着点点的草屑。他盘坐着,膝盖上放着一本牛皮小本,正拿着铅笔不停写写画画。

 

他们刚刚才经历过和杜洛克猪的捉迷藏游戏。四个健壮高个的大男人虎视眈眈盯着农场里一群棕红色的小猪仔,麦琪太太才不会让两个年轻小伙子和危险的成年杜洛克猪关在一起,和200多斤的杜洛克猪进行摔跤比赛可不是闹着玩得。

 

说是四个成年人,实际累的满头大汗的只有Smitty和Desmond,谁让他们是主持人。Hollywood躲在角落里和麦琪夫人聊天,笑得前仰后合。Paul愤愤不平瞄着Hollywood,心不甘情不愿地架好相机。

 

Desmond没脱外套,而Smitty只穿了一件白背心,弯着腰,双手插在大腿两侧。虽然对于没见到穿背心的Desmond有些扫兴,却不断安慰自己:Desmond穿的多,至少不用担心他哪里摔着了,蹭破皮。自己待会儿一定要赶在Desmond前面,这些虽说是小猪仔,块头却都一点也不小了,冲过来肯定是个扎扎实实重量级的肉弹。

 

但是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高高瘦瘦的Desmond绝对是个经验老手,他就只是半弯腰驾轻就熟走到小猪仔面前,轻手轻脚脱下外套。选中了一头躲在草垛后面皮毛油亮膘肥体壮的猪仔,示意Smitty走到猪仔后面。Desmond轻缓却迅速地用外套蒙住猪仔的脑袋,让Smitty抵住猪仔的屁股小心地退向圈门口。小猪仔除了一路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在Smitty错愕的眼神和复杂心情中,他俩竟然安全无恙的成功捉出了猪仔大肉弹。

 

最后Desmond甚至搂住小猪仔的脖子,声音里甚至带了丝哀求,冲Smitty道:“我们可以不杀这头小猪吗?我们...我们可以做些别的,比如——素的?”

 

Smitty胡乱揉着掌心的湿汗:Desmond还没搂过我脖子呢!一次也没有!!但他帮我洗过澡!顿时像是挑衅般瞪了小猪仔一眼。小猪仔提溜着黑亮眼珠子,懵懂无知的哼唧了几下。Desmond把它搂的更紧了:“Smitty,please.”

 

还没等Smitty回答,麦琪太太安慰道:“别担心,我早就帮你们准备好里脊肉,绝对新鲜肥嫩!”

 

Desmond应声,手指粗粗梳着猪仔棕红皮毛,但是耷拉的肩膀看起来还是很低落。

 

“又一头杜洛克猪掉进了食客的肚子,但是Desmond煎的培根尝起来真是不赖!”Smitty宽慰的揉着Desmond的小卷毛想到。

 

麦琪太太爽快的答应把厨房借给他们。

 

瓷白的珐琅铁铸锅里滋啦的橄榄油翻腾着金色油珠,Smitty翻动着木勺子,粉色的培根在锅底鼓动着边缘浅浅的变成了金褐色。Desmond贴着水池,细细地给猪里脊擦着盐巴,雪白的盐巴从指缝掉落悄悄在他衣袖里安了家,Desmond不介意。

 

不远处Paul的摄像机小绿灯闪烁不停,Smitty把香脆的培根盛出,Desmond把整块里脊递给他,侧过头躲着相机,压低声:“待会儿放四勺蜂蜜...你讨厌我吗?”

 

这个奇怪的转折是怎么一回事?里脊滑下锅,在滚烫热油的作用下,唱着歌跳动着不禁卷曲起来。Smitty确定自己只听懂了四勺蜂蜜,关于后面的??

 

“不,一点也不,里脊肉最好了。”蜂蜜顽固的挂在木勺上,Smitty想直接把蜂蜜蹭在里脊上,“我愿意和你待在一起。Hollywood见到女人就迈不动道儿,你除了抱着猪仔不撒手之外都挺好的...”他忐忑的回答道,忍不住偷瞄Desmond表情。Desmond目光一片清澈,只有眉毛是紧皱的。

 

“Smitty,你放了五勺!”

 

操!Desmond侧身帮他档着摄像机,Smitty迅速操着木勺准备挽救一下,刚刚赖着木勺不撒手的粘人蜂蜜,此刻全部溶解在油汁里,消失的无影无踪。Smitty哀嚎,同时又抱着侥幸心理:反正真正的食客只有他和Desmond两个,谁也不知道他搞砸了。

 

蜂蜜混着橄榄油渐渐变成迷人的焦糖色,围绕着着主角——里脊肉跳着踢踏舞。Smitty一刻不停的丢下蒜粒,嫩姜片,还有两支滴着水珠的迷迭香。他还在为刚刚讨厌的问题苦恼。Desmond竟然问自己:“是否讨厌他?!”答案当然是否定!

 

Smitty紧抿着双唇,锅里炖煮的培根里脊的诱人香味没有打动他一分一毫。Desmond怎么会问这么蠢怪的问题!他现在只想大叫着狠狠晃动Desmond脑袋,他真想知道Desmond小脑瓜里是不是灌满了海水。他可一点也不讨厌他,他喜欢极了Desmond。甚至Hollywood最近常常向他抗议:自己的目光太饥渴了。要不是顾忌周围还有旁人、头顶还悬挂着法律,他绝对能扑上去狠狠扒下Desmond的裤子。但是Smitty想:扒裤子应该先告个白,努力一下把强奸变成通奸。

 

最后的成品也没那么甜,至少Desmond吃的挺开心。

 

 

21

 

 

Hollywood那个蠢蛋竟然没有给车子加够足够的汽油。他们的车子半路直接抛锚了。离城镇估摸着还有三四里路,Smitty提议可以留一个人等拖车,其他人步行到城镇再想办法回旅馆。Hollywood用Paul必须守着昂贵的摄像机为理由,成功让Paul当那个留下来的,当然还有一个小小的附加条件:回去至少一个月Hollywood去party必须带着Paul。

 

Smitty把外套系在腰间,问Desmond需不需要脱衣服。Desmond只是脸红着解开了衣服扣子。Hollywood叽叽喳喳吵着一回城就要喝一大杯冰啤酒,讲到半路终于口渴的受不了闭上了嘴,还给Smitty和Desmond一片清净。

 

小路两旁只有低矮的灌木丛,再远一点就是农户们的小麦田,一排排的玉米杆,和一小片葡萄藤,因为成熟的时间还没到,青绿色的葡萄串上只有底部隐约泛着点紫红色。可能因为是午休时间,他们只能遥遥捕捉到轻不可闻的几声犬吠,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更别提有车开过,能把他们顺到城里。

 

早知道就让Desmond坐麦琪太太的拖拉机回来了。Smitty自己是不怕走路,他从小就在布鲁克林各种小巷子里穿梭,免得被小混混逮到。但是午后毒辣的大太阳,Desmond额前卷发早就被汗滴浸湿了,甚至还有汗珠顺着发尖滑落。Smitty从来就不是会随身带纸巾的人,摸了半天,他解下外套递给Desmond擦汗。

 

“谢谢,只是...”Desmond半眯起眼睛想要拒绝。Smitty直接上手抹去Desmond的汗滴。Desmond的碎发全都可笑的拐向左边,Smitty忍着笑,心虚的帮他把头发扒拉直。最后头发无论怎么理,都黏糊在一起:“很帅气。”Smitty祈祷Desmond别发现。

 

Hollywood一到城镇立马奔向最近的小酒馆。Desmond的视线却被一家薄荷绿色的冰淇淋零售窗口吸引住了,但他仍然朝着小酒馆走去。喜欢吃冰淇淋的Desmond。Smitty拉着Desmond的手一起走到冰淇淋零售窗口。

 

“喜欢就说啊。”

 

“我以为你喜欢去小酒馆。”

 

“我还喜欢待在厨房。”Smitty慢吞吞道,“你说的别在意别人怎么看你...我要朗姆酒巧克力的,你呢?”

 

“夏威夷果仁的...再加一个橙子香草的。”

 

Smitty忙着收零钱。Desmond艰难地接过三个冰淇淋,左右手各一个,两手腕间还夹这一个。冰淇淋球周围软化了,奶渍沿着蛋筒的缓缓流下,黏糊糊地渗进了掌心。Desmond五指轻微的张合。

 

“Smitty——快流下来了——”

 

还未等Desmond话音落下,街对面的一群孩子嬉笑着追逐过来。等Smitty回头只瞧见Desmond脸上糊满了香甜的冰淇淋,巧克力的香草的。Smitty只能分辨清Desmond带着迷糊的棕色瞳仁,睫毛上还挂着蛋奶糊呢!这可比Smitty的奶渍好笑多了!

 

Smitty先是捂住嘴,欢快的笑声从他指缝跳出,然后踉跄倒退几步靠在墙壁上,双手抱紧了肚子,笑了好几秒,双手才颤抖着伸向Desmond,想帮他清理一下花猫脸。

 

“别笑了!”

 

“Hahahah——”

 

Desmond舔了一圈嘴边的冰淇淋,低声严肃的警告Smitty别笑了,可Smitty就是停不下来,靠墙抱着肚子仿佛准备笑他一辈子。Desmond几乎怀疑Smitty的胃肯定会抽筋。所以Desmond决定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他把手里剩余的冰淇淋全部糊在Smitty的脸上,但他小心的避开了Smitty的眼睛和鼻孔。Smitty笑声立马停止了,但是他开始咳嗽。

 

Desmond吻了上去。朗姆巧克力、橙子香草、夏威夷果仁三种不同口味的冰淇淋混合交叠在Smitty口中,他觉得自己脑袋在炸烟花,又觉得全身血液都奔腾着冲挤到胃部举行盛大的狂欢。他确定Desmond睫毛上挂着冰淇淋,他自己眼睛上也有...但是,管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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